“開始把人從海里拉上來,還有這么高的距離,后來發現不需要援手,那些人就能直接爬上船……”葉老比劃著船幫與海面距離的變化,說那時他才意識到太平輪也在慢慢下沉。不多久,太平輪也沉沒了。
葉倫明說,從旋渦中浮出海面,他發現了一個木桶后就緊緊抱住,周圍一片黑暗,不時傳來哭喊和救命的聲音。其間,他努力尋找生還者,碰上便拉過來一同扒著木桶,甚至還撈起一個小孩,直接放在桶里。后來,由于木桶浮力不夠,他放開手,就近尋了個漂浮的箱子伏在上面。海面上逐漸沉寂下來,幾個像他一樣的幸存者,在寒冷刺骨的海水里等待煎熬,直到第二天早上被路過的澳大利亞軍艦救起。
不久,兩岸對峙封鎖,葉倫明和妻子隔絕在海峽兩端。妻子后來在臺灣改嫁,他自此從未再娶,孑然一身。1980年,到香港定居后,葉倫明開始了長達30年的馬拉松長跑,拍過公益廣告,上過媒體版面,得過大小150余個獎杯獎牌。
“只要跑步,就不覺得孤獨”,葉倫明用這樣一種特殊的方式,紀念當年遇難的朋友。去年,幾個子侄輩將他接回福州安度晚年,老人還是“不安分”地每天到外面跑,好幾次因為記不得回家的路,被警察給送了回來。“我還想再跑!”比較沉默的葉倫明,卻樂于聊起關于跑步的話題。家人說,他甚至前段時間還提出要去廈門參加馬拉松。(記者 朱力南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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